“蜘蛛人”清洗郑东新区楼体外墙10年 称很有成就感

他们像“蜘蛛”一样，攀行在城市林立的楼宇之间，无论寒冬酷暑，在离地四五十米的高空，为城市中的高楼清洗外墙，扮靓市容，他们被称为“蜘蛛人”，袁勇刚便是其中之一，10年间，他清洗了郑东新区四分之一的高楼大厦，干着危险而辛苦工作的他只是为了一个梦想，“我在玻璃外工作，就是为了儿子以后能在玻璃里面工作”。

　　记者 路文兵 文/图

　　“郑东新区四分之一的楼体都是我清洁的”

　　12月20日，郑州360广场国贸大厦楼顶，寒风呼啸。

　　袁勇刚和他的工作伙伴娴熟地将1根4厘米粗的长绳一端结实地系在围栏柱子上，另一端拴在自己腰部，系上安全绳，翻身便顺着作业绳滑下去，手拿长柄刷，“飞檐走壁”地工作起来。

　　放眼望去，他们就像电影里在城市楼宇间攀援的“蜘蛛侠”。

　　袁勇刚今年36岁，在郑州从事高空清洗行业整整10年了。

　　“我读书少，初中就辍学到郑州打工了。为了维持家庭生计，2003年就干起了蜘蛛人这行。”袁勇刚说。

　　“第一次悬空，真的是头重脚轻，双腿发软，头上冷汗直冒。看下面的行人和车辆，就像蚂蚁和火柴盒一样。”提起第一次高空作业，袁勇刚至今心有余悸。“干了10年了，现在作业，完全没什么感觉了。有时候累了转过身来俯视一下这个城市，风景还挺美的。”

　　安全帽、防水工作服、胶鞋、安全带、吸盘，装着毛头、刮水刀、铲刀、玻璃清洁剂的清洁桶，这是“蜘蛛人”的整套装备。

　　“相对干净的楼，用毛巾沾玻璃清洁剂洗就行了，如果是比较脏的楼体，就必须用水管冲洗。

　　“郑州很多高楼都是我清洗的，郑东新区那边，像中华大厦、中储粮大厦、立基、世贸、农行……四分之一的写字楼都是我干的。”10年间，袁勇刚不但见证了新区的崛起，还用手中的刷子，为自己的家庭赢得了生活的基础。

　　“别人摔倒了可以再爬起来，我们只要摔一次，可就爬不起来了。”

　　“别人摔倒了可以再爬起来，我们只要摔一次，可就爬不起来了。”袁勇刚开玩笑地说，“干我们这行一定要细心再细心，往往一个细节定生死。”

　　这是一份危险的工作，在距离地面四五十米的高空作业，他们仅仅靠一根保险绳把自己悬挂在几十层高的大楼外，清洗楼层的玻璃和外墙。遥遥望去，总是让人觉得心惊肉跳。

　　“只要仔细地做好防护措施，一切按照程序进行，基本就没什么问题。”袁勇刚说。按照程序进行，是这个工种作业安全的最大保障。比如，系绳子时，在拐角处，会用毛巾、轮胎等柔韧的东西包住墙角，以防磨损作业绳。

　　“高空作业绳、座板的承重量都是有规定的，它们都有使用寿命，需要定期更换。工作时，绳子就是我们的生命，是作业安全的最重要的保障。别小看这根绳子，拉轮船都能用，能承重7吨呢！”

　　“从事高空作业除了就业许可证，还要有安全局发的高空作业证。在登高作业上岗前需要经过严格的身体检查，患恐高症、高血压、心脏病等疾病的人员是不能从事登高作业的，体重在70公斤以上的人不能从事高空作业。另外，登高作业还要受自然气候的限制，比如外墙清洗必须要在良好的气候条件下进行，风力4级以上要停止工作，雨、雪、雾、能见度差以及气温在35℃以上和0℃以下时，也不适合做外墙清洗。”河南省清洗保洁行业协会秘书长史治国介绍说。

　　袁勇刚在这个看上去很危险的行业干了10年，但自称“从未遇到过危险状况”。

　　“那些高空坠落的，要么是没有经过培训就上岗，要么是上岗前没有细心检查设备。”袁勇刚说。

　　“扮靓了郑州，很有成就感”

　　岁末，保洁行业迎来了一年中的高峰。

　　“国贸这个楼近2万平方米的外墙，我们7个人，基本工作量要6天左右。到年底工作日程基本已经排满了，一天也空不出来。”像国贸大厦这样的高楼，袁勇刚每年要清洁50多栋，约100万平方米。

　　天气转冷，高处尤其不胜寒。“穿太多在空中不灵活，有时候就得忍着点。一天干6个小时，很容易被冷风吹透。冬天白天短，都得赶工时，经常大半天不吃饭。”袁勇刚笑着说。事实上，不但冬天难熬，夏天他们也必须穿长袖衣裤，全身裹得严严实实，以保证安全。

　　袁勇刚的手已经在这个冬天冻得发紫，手心长满老茧。他挽起衣袖和裤腿，胳膊和膝盖上有多处疤痕。

　　“干我们这行，谁身上没有个几处伤疤？高空作业，重心不好掌握，磕磕碰碰对我们都是家常便饭。”在他们心里，只要每天能够平安地回到家里，就是最大的心愿。

　　“有些楼体的玻璃常年风吹雨淋的，生了水垢，特别不好清理；有的楼体结构复杂，必须借助吸盘才能挪过去清理，比较危险。有时候到别的城市清洗楼体，费用拖欠，要账也是个大麻烦。”

　　虽然辛苦，但袁勇刚还是喜欢这份工作。“这个工作让我家人过上了比以前好的生活。而且当你走在郑州的街头，看着一栋栋干净漂亮的大楼，可以骄傲地说，‘看，这栋楼是我清洁的’！觉得自己也为郑州做了贡献，心里美滋滋的，很有成就感。”

　　“我现在在大楼的玻璃外面工作，就是为了以后我孩子在玻璃里面工作。”

　　随着经济的发展，郑州的高楼大厦数量突飞猛进，外墙清洁市场逐渐成熟，“蜘蛛人”也成为都市里不可缺少的职业。

　　袁勇刚介绍，市区繁华地段以及郑东CBD的高楼，一般每年至少清洗一次，每栋楼平均清洗面积约2万平方米。目前清洗玻璃墙面的价格是2.5～3元每平方米，刨去工人工资和各项成本，每清洗一栋楼可赚4000元左右。

　　袁勇刚来郑州20个年头了，在这里他娶妻生子，有了自己的家庭，前两年还添了一辆小面包车。儿子今年13岁，正在郑州读初中，“1米83的个头，学习也不错。”

　　家里经济来源全靠他一个人，“我得努力赚钱”，他反复向记者强调，“我在城市没有土地、没有技术、没有文凭，一家人的生活全靠我自己呢。”

　　这份危险但不限文凭的高收入工作，是他在城市维持生活的保障，也是他向往未来生活的基础。

　　“我现在在大楼的玻璃外面工作，就是为了以后我孩子在玻璃里面工作。”每当攀行在高空时，袁勇刚就会如此憧憬。